老交大传统 永放光芒

期次:第1期    作者:/ 1969届 64041班 袁 钜 潮   查看:22

  记得在大学二年级上学期一开学,我们就开始六周的“金属工艺学”学习。车、刨、铣、钻、钳、铸、锻、焊等全部都要学一遍。虽然我是科代表,但对于要学一年半的“画法几何和机械制图”课程,已经觉得太多了。现在又要学“金属工艺学”,有点不理解。我觉得我们是电机系的,学这么多机械系的东西干什么呢?直到走出校门、步入社会,我才明白老交大传统的重要性,才明白大学教育是教育你如何学习,而非单单学某个专业的知识。
因为种种原因,我们只学习了两年,就停课了。1970年毕业分配时,我们怀着前路茫茫的心情走向社会。同学们心里都觉得只学了基础课,没学什么专业课,以后工作怎么办?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,我去到广东省阳春县农机厂报到,并分配去金工车间当技术员。一个电机系只学了两年基础课的我,怎么当金工车间的技术员呢?心里毫无把握,也无从着手。但那时候,别无他法,只能硬着头皮上。
不久后,我发觉以前学的基础课大派用场。因为扎实的“画法几何和机械制图”基础,我很快就能看懂各种各样的机械图纸。因为扎实的“金属工艺学”知识,很快就和工人师傅们有了共同语言,得到了他们的信任。车间还让我加入了技革组,参加4米龙门刨的制造和控制电路的改装、安装和调试。通过4米龙门刨的制造,我学到了不少机床制造的知识和齿轮啮合加工的知识,并在以后摸索出一套用普通滚齿机滚制大质数斜齿轮的方法。
龙门刨的控制电路,对于当时的我来说是一个全新的挑战。因不是学自动控制专业的,我对各种继电器、限位开关和控制电路一无所知,也根本没有任何参考资料,但我是厂里唯一学电类专业的。这时唯一能依靠的就是扎实的“电工理论基础”知识,加上探亲假回广州时整天泡在科技书店和图书馆里。皇天不负苦心人,经过不懈的努力,控制电路终于成功了。在此基础上,我还主动帮其他车间解决了问题,先后帮钳工车间设计制造了一个三相盐浴炉变压器,帮铸工车间解决了化铁炉重油电热器三相供电等问题。
当时,县级农机厂的设备和技术力量都很贫乏。整个金工车间只有一台正规车床和一台正规卧式铣床。其他的机床,包括滚齿机,都是县级厂互相协作的产品。当有机械零件无法加工时,就托关系去广州重型机械厂求援。如果广州重型机械厂也无法加工,一切就停滞在那里。当时厂里负责一个镗床的协作项目,图纸是北京中捷友谊厂的,其中要求有几对螺旋伞齿轮,但厂里的卧式铣床无法加工,且广州重型机械厂也无法加工,整个项目就停滞在那里五年以上。工作几年后,我决心以大学学到的基础知识,加上几年的实践,解决这个难题。我想到用斜齿伞齿轮来代替螺旋伞齿轮。当然,斜齿伞齿轮的接触长度和重合系数都比不上螺旋伞齿轮。但比直齿伞齿轮好多了,能满足农机厂水平对加工精度和光洁度的要求。我的设想得到厂领导的大力支持。我就大胆地设计了一个工具胎,用牛头刨成功的加工出符合精度和光洁度要求的斜齿伞齿轮。于是,镗床也就很快制造出来了,为加速农业机械化出了一份力。
光阴似箭,日月如梭,从学习“画法几何和机械制图”、“金属工艺学”等基础知识到现在,晃眼之间已过去了五十多年。从1977年开始,我又转回做电机工程师,脱离了机械行业的工作已四十二年。但我还牢牢的掌握着基本的机械制图和金属加工的知识,这也已成为我生活的一部分和业余兴趣。同时,我把这些知识应用到木工加工方面。退休之后,我购置了很多木工加工的工具,包括台式锯床、台式钻床、数字千分卡尺等等,手提的电动工具就更不用提了。这几年,我自己设计和制造了如柜子、高脚凳和茶几等家具。既丰富了业余生活,又活动了身体,也方便了生活,真是一举多得。今后,我还会继续下去,设计和制造更多的家具,让在交大学到的基础知识一直应用下去。